Google 反壟斷審判：預設設定至關重要，並無人喜愛必應
Google 是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但其帝國建立在一個小小的白色搜尋欄上。美國司法部只是發起了迄今最大規模的一場挑戰，試圖證實 Google 的主導地位不僅是來自於良好的設計，還來自於一系列強制性交易，這些交易讓搜尋引擎市場停滯不前。對於這一點，審判從一開始就顯得平靜。我在日出前來到法院，為「美國訴 Google」案的開始做準備，擔心會發現排起長龍的人潮。然而人潮稀少，只有一小撮謹慎提前到達的人。「我以為會有更多人，」其中一人在悶熱的華盛頓特區的空氣中等待時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群逐步湧入——庭院滿座，還有溢位的溢位場和為記者們準備的兩個專用媒體室。一名戴著巨商的黑色高禮帽、假鬍子和單片眼鏡的男子在法庭的大廳中遊蕩；「我在這裡強調 Google 的壟斷地位，作為一位億萬富翁同行，給予道德支援，」他告訴我，一邊轉動鬍鬚。他承認自己可能無法每天堅持這個笑話——這是一場為期十週的審判，他讓步說道：“我還有工作剛好與該事件相關。”
Google 的反壟斷案件
美國司法部對 Google 的指控相對簡單，但也可能引發巨大爭議。司法部稱，Google 從 2010 年開始使用反競爭手段來維護壟斷地位。Google 已經在必應和雅虎等替代搜尋引擎的競爭中佔據主導地位，並透過“預設設定的力量”鞏固了其地位，藉此達成一系列交易。其中包括支付蘋果和 Mozilla，將 Google 設為 Safari 和 Firefox 的預設搜尋引擎，並要求安卓製造商在手機上顯著位置展示 Google 搜尋小工具。（該協議在歐洲多年以來一直引發法律爭議。）隨著 Google 的壯大，它使用大量的搜尋資料來改進搜尋引擎，這種反饋迴圈幾乎無法被超越。選任律師肯尼斯·丁塞爾在開庭陳詞中表示：“這案件關乎網際網路的未來以及 Google 搜尋是否會面臨有意義的競爭。”“這是壟斷者在自吹自擂。”
Google 反壟斷案與微軟案的對比
美國國內最大科技公司的增長和實力受到一系列以約束其權力和增長為目標的法律訴訟的影響。自 1990 年代對微軟提起反壟斷訴訟以來，美國司法部採取的這一行動是其最激進的舉措，該訴訟確保微軟在其主導的 Windows 系統上壟斷了網路瀏覽器的競爭。然而此次審判是在兩年前一位地方法官裁定蘋果可以保持其封閉的 iOS 生態系統之後以及兩個月前微軟獲得同意收購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的裁決，這確保了遊戲行業的快速整合。在這兩場爭奪戰中，這些公司說服法官，他們不僅僅是試圖壟斷市場，而且是在幫助消費者做出決策。他們還將對手公司提出的指控描繪成不誠實的抱怨，這些公司無法公平競爭：蘋果的情況是《堡壘之夜》遊戲發行商 Epic Games，微軟的情況是競爭對手遊戲主機製造商索尼。Google 採取了類似的做法。Google 在公司的開場陳述中表示：“如果阻止 Google 進行競爭，那不會讓雅虎或 DuckDuckGo 的執行更快。”Google 的律師約翰·史密德林在開庭陳詞中表示。雖然美國司法部將 20 世紀 90 年代的微軟案和現代 Google 的反壟斷之爭進行了比較，但史密德林表示《美國訴 Google》案和微軟當年不受歡迎的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反壟斷之爭的事實“完全相反和不同”，他認為，即使提供了替代品，人們普遍且主動地選擇 Google。此外他還表示 Google 的預設搜尋協議為網路瀏覽器提供了急需的收入，而其安卓協議則有助於創造一個與 iOS 相抗衡的可行的移動競爭對手。迄今為止，美國司法部透過專注於其調查中獲得的大量內部通訊，來對抗這一觀點。它集中精力研究了 Google 空曠地說出該搜尋選項的價值的備忘錄和電子郵件以及那些據稱精確規定蘋果和其他公司可以使用與 Google 搜尋無關的任何服務的具體條款的訊息。（丁塞爾陰森地說：“陛下，這是壟斷者自吹自擂。”）史密德林譏笑這些摘錄是被挑選出來且“斷章取義”。但不管它們最終透露出什麼，美國司法部迄今的目標很明確：將重點放在高管們如何談論 Google 的行動如何使 Google 受益上，而不是該公司聲稱自己是為消費者服務。
預設設定的力量
在與 Google 的經濟師 Hal Varian 等證人的對話中，美國司法部一再強調 Google 將預設設定視為至關重要。它還傳喚了 Google 前員工和 Shazam 創始人克裏斯·巴頓（Chris Barton）討論與手機制造商和運營商達成交易的重要性。他在 2011 年的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我們需要激勵運營商提供 Google。”Google 剛剛對該交易做出反駁，表示它以及 Microsoft 認為這表明是一種完全合法的競爭。它的律師還指出，微軟通常將 Bing 設為 Windows 電腦上的預設搜尋選項，而 Windows 電腦使用者數量超過十億，但這並未阻止 Google 搜尋主導市場。在開庭陳詞中，史密德林展示了切換搜尋引擎的操作指導，將其與插入軟體軟盤或在撥號上網時下載程式的日子進行了對比。到當前為止，美國司法部透過引入早期的專家證人盧森堡大學的行為經濟學教授安東尼奧·朗格爾（Antonio Rangel）對抗了這一論點。朗格爾在一份演講中表示搜尋引擎的預設設定導致對預設選項產生“顯著且強大的偏見”。朗格爾援引了其他情況，預設選項顯著改變人們做出選擇的方式，比如捐贈器官與否的計劃以及 Google 承認預設選項的重要性的情況——包括蘋果的 Potcast，Google 並未佔據那個位置。Google 在交叉詢問中對朗格爾的結論提出質疑，指出必應的預設位置似乎並未給微軟帶來幫助。很明顯，Google 無法爭辯預設設定一無所謂——因為它花了大量金錢進行設定——但 Google 主張這些設定並不足以偏向劣質產品。
消費者的利益
鑑於 Google 搜尋是免費的，所以這是否對普通使用者造成了實際損害，如何符合美國反壟斷判決的標準，這是法官梅塔（Mehta）正在探索的問題。美國司法部辯稱，不公平的付費競爭策略讓 Google 避擴音供改善搜尋引擎的真正帶來實質損害的方式。審議的第一周尚未完全探討這個問題，但其中一個主要例子是輕鬆的隱私標準——丁塞爾表示如果 Google 不得不進行真正的競爭而不是靠購買來到你的搜尋欄中，它可能必須更好地保護你的資料。此外還有另一類消費者：透過 Google 極為有利可圖的廣告系統付費以獲得排名的廣告商。廣告不是本案的核心焦點，但它將成為後續訴訟的核心。美國司法部聯同一個由各州組成的聯盟，聯合提出了他們自己的指控——他們將在以後的審訊中提出自己的理據。
評論和建議
該案將在 9 月底和 10 月初由美國司法部作出辯護陳詞，到那時我們可能會聽到一系列現任和前任 Google 員工的證詞，包括執行長桑達爾·皮查伊。我們還期待聽到埃迪·庫和其他蘋果高層的證詞以及 Neeva 創始人 Sridhar Ramaswamy 的證詞，他提到了注定失敗的搜尋引擎。Google 將有機會盤問證人，並在探索部門的爭議方面對司法部的論點提出貶低的辯護，但我們可能要等到 10 月底，等到各州檢察長發表辯護陳詞之後才能完整看到 Google 的觀點。所有這些涉及的公司都盡了最大的努力約束敏感訊息的洩露，所以很難說我們是否會看到諸如 Google 支付給蘋果多少錢之類的揭示——但這仍然有可能。最重要的問題是梅塔法官能否被說服，認為消費者損害也適用於免費的搜尋引擎等產品。近年來幾乎不可能準確指責一家科技公司違反反壟斷法，Google 已準備了許多答辯辦法。微軟在其最近一次獲勝的 Activision Blizzard 案中成功地辯稱，它正在被競爭對手索尼拋在身後，而 Google 則主張它只是市場上最好的選擇。這是否意味著它是好的，還是——正如美國司法部所主張的——僅僅夠好？我們將在未來幾個月目睹這場爭鬥的結果。
結論
美國訴 Google 案是一場涉及該科技巨頭壟斷行為的重大審判，涉及搜尋引擎市場的主導地位、預設設定的影響力以及對消費者和廣告商的影響。該案將確保 Google 是否濫用其主導地位，阻礙了對手的發展並損害了消費者和廣告商的利益。眾所周知，這次審判有助於塑造未來科技公司的競爭格局，並具有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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