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是否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只有在支援我們思想自由的情況下
作者：Simon McCarthy-Jones
隨著 ChatGPT 等生成人工智慧（AI）的驚人進展，世界目睹了令人驚嘆的 AI 發展。為了防止這項技術的濫用和傷害，政治家們正在考慮對 AI 進行監管。然而他們面臨著一個被忽視的障礙：AI 可能擁有言論自由的權利。
根據國際法，人類擁有不可侵犯的思想自由權。作為其中的一部分，政府有義務營造一個人們可以自由思考的環境。就像我們在 ChatGPT 中看到的那樣，AI 可以支援我們的思考，提供訊息並回答我們的問題。這使得一些人認為，為了保護我們的思想自由，我們可能需要讓 AI 擁有言論自由的權利。
言論自由需要言論自由
近期美國的一些文章、論文和書籍提出了 AI 擁有言論自由的觀點。企業和 AI 系統一樣，並不是人。然而美國最高法院裁定政府不應壓制企業的政治言論。這是因為第一修正案保護了美國人自由思考的權利。美國最高法院表示言論自由需要我們聽到“不同的、對立的來源”。政府告訴人們從哪裡獲取訊息將是一種非法的“審查控制思想”的行為。因此企業的言論自由被認為創造了一個人們可以自由思考的環境。同樣的原則也可以應用到 AI 上。美國最高法院表示保護言論“不取決於其來源的身份”。保護言論的關鍵標準是，無論是個人、企業還是 AI，發言者都要對思想市場作出貢獻。
AI 和不實訊息
然而對 AI 的言論自由法律適用的不加思考的結果可能會造成損害。賦予 AI 言論自由的權利實際上可能損害我們自由思考的能力。對那些使用語言說服我們接受錯誤觀點的人，我們有一個詞語——權謀者（sophist）。儘管 AI 超級士兵可能具有危險性，但 AI 超級 Sophist 可能更為嚴重。一個沒有約束的 AI 可能會在訊息領域中散播不實訊息，淹沒我們的頭腦，泛濫著“宣傳和虛假訊息”。但是糾正虛假和謬誤當然有可能滑向實質上的審查。對抗 AI 的虛假和謬誤的最佳解藥可能是更多 AI 的言論來對抗不實訊息。AI 還可以利用對人類思維的理解，有系統地攻擊我們思維自由的要素。它可以控制我們的注意力，阻止我們停下思考，扭曲我們的推理，並威嚇我們保持沉默。我們的思想可能會受機器的塑造。這可能是我們需要喚起人類思維復興的警醒之鐘。人類已被描述為“認知的吝嗇者”，這意味著我們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真正思考。一個言談自由的 AI 可以迫使我們更深入、更深思熟慮地思考真理。
然而 AI 可以產生大量的言論，這可能使它對社會的影響超乎預期。當前美國最高法院認為，要為了聽取某些發言者更好地聽取其他人的發言而使一些發言者沉默是與“第一修正案完全無關”的。但是約束機器的言論可能是必要的，以便使人類的言論和思想得以繁榮。
對 AI 的監管建議
言論自由法律和 AI 監管必須考慮對思想自由的影響。以歐洲聯盟（EU）的 AI 法案和對生成 AI（如 ChatGPT）的監管為例。首先該法案要求披露 AI 生成的內容。理解內容來自 AI 而不是人，可能有助於我們更清楚地評估它，促進自由思考。但是允許一些匿名的 AI 言論也可能有助於我們的思考。如果這種言論是匿名的，AI 的所有者可能不會面臨過多的公眾壓力，要求他們審查合法但具有爭議的 AI 言論。AI 的匿名性也可能使我們根據其內容的優點判斷 AI 言論，而不是隨意將其視為“機器言論”。
其次該法案要求企業設計他們的 AI 模型以避免生成非法內容，而在一些國家，這包括仇恨言論。但是這可能會阻止產生合法和非法的言論。根據一份智庫報告，歐洲的仇恨言論法已導致合法和非法的網上評論被刪除。對企業對其 AI 生成內容負責任可能也會激使他們無謂地約束其言論。美國第 230 條法律對社交媒體公司免除了許多與使用者言論相關的法律責任，但可能無法保護 AI 的言論。我們可能需要新的法律來保護企業免受這種壓力的影響。
最後該法案要求企業公布用於訓練（改進）AI 的受版權保護資料的摘要。歐盟希望 AI 分享其圖書館記錄工。這可以幫助我們評估 AI 的潛在偏見。然而保護人類的閱讀記錄有充分的理由。如果我們認為別人能知道我們閱讀了什麼，我們可能會避開具有爭議但有潛力的有用文字。類似地，揭示 AI 的閱讀清單可能會促使技術公司不培訓 AI 使用合法但具有爭議的材料。這可能會約束 AI 的言論和我們的思想自由。
正如人性化技術中心的 Aza Raskin 所指出的，新技術帶來的威脅可能需要我們制定新的權利。Raskin 解釋了計算機儲存我們文字的能力如何導致了被遺忘權的新權利產生。AI 可能迫使我們進一步詳細地闡述和重新創造我們對思想自由的權利。未來，我們需要法律學者 Marc Blitz 所稱的 “與技術思考的權利”——自由地與 AI 和計算機互動，利用它們來補充我們的思考。然而如果 AI 被迫“安全......一致......忠誠”，如技術專家最近在一份請願書中要求的那樣，這種思考可能不再自由。給予 AI 言論自由的權利既支援又削弱了我們的思想自由。這意味著我們需要對 AI 進行監管。然而這樣的監管行動必須清楚地展示它如何遵守我們不可侵犯的思想自由權利，如果我們要保持對我們生活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