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 對於人工智慧如何重塑訊息流的看法
作者：Casey Newton | 平臺製作人 | 日期：2023 年 6 月 30 日
去年七月，當 Instagram 開始出現推薦帖子時，這家公司曾一度陷入危機。你曾經選擇關注的友人、家人和網紅所組成的熟悉景象，開始被算法猜測所取代。"使 Instagram 重新成為 Instagram"，Kylie Jenner 這樣說道。許多病毒式的推文也隨之而來。Instagram 執行長亞當·莫瑟裏在當時告訴我說："當你在訊息流中發現一些你之前沒有關注的東西時，應該是一個高標準——它應該是很好的。你應該很高興看到它。但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發生得不夠頻繁。所以，我們需要退後一步，減少推薦帖子的比例，更好地進行排名和推薦，然後——如果我們做到了——我們可以開始增長。"
莫瑟裏告訴我他對 Instagram 的未來充滿信心。事實上當我今天在應用程式中滾動時，該公司所稱的"無聯動內容"——來自你不關注的人的帖子——再次成為了主要內容。當我看了一些朋友發給我的一位受歡迎喜劇演員的 Reels 之後，我的 Instagram 訊息流迅速充斥著他還沒有觀看過的 Reels。沒有任何跟去年夏天 Instagram 席捲風潮相關的暗示。
作為 Instagram 的長期使用者，我仍然感到這一切有些令人不安。但是盡管推薦帖子在應用程式中變得更加普遍，但沒有任何跟去年夏天 Instagram 席捲風潮相關的跡象。一方面，這是因為比去年好了很多。另一方面，這是因為引發這一切的趨勢——越來越多的使用者對短影片的需求——持續加速。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樣的變化最終會使我們感到疲倦。一度感到奇怪和不好的事情，現在透過重複的力量，大多數都變得普遍。
然而儘管 Facebook 從以前的以朋友和家人為主導的訊息流向 Meta 的算法仙境的過渡似乎進行得順利且未發生太多問題，但這一變化給了公司一個新的政策和溝通挑戰。如果要向使用者推薦帖子，就必須知道為什麼進行推薦。如果不對公司的眾多相互存取的系統如何推廣內容有全面的理解，就可能促進各種危害。即使不那麼促進危害，應用程式的使用者仍會對所看到的內容有很多問題。你到底對他們理解多少——或者認為對他們理解多少？他們為什麼看到這個而不是那個？在某種程度上，這當然不是個新問題。Facebook 和 Twitter 長期以來一直面臨著為什麼向某些使用者推薦帖子，而不向其他使用者推薦帖子的問題。但在使用者自己選擇關注的世界中，這些問題基本上可以歸結為公司排名系統將帖子放在何處的問題。現在訊息流中的帖子可以來自任何地方，這使得一切變得更加混亂。“填充這個真空的是最糟糕的擔憂和最壞的猜疑。” Meta 的全球事務主席尼克·克萊格在一次採訪中對我說道。"當然填充這個真空的是最糟糕的擔憂和最壞的猜疑。"
填補真空：Meta 的系統卡片與透明度努力
這就引出了 Meta 本週釋出了 22 張"系統卡片"的舉措，詳細說明你在公司的內容訊息流中看到的內容背後的原因。這些卡片通俗易懂，解釋了 Meta 如何選擇要顯示給你的照片和影片，列舉了一些用於預測的訊號，並描述了如何從中為訊息流中的帖子進行排名。除了發布這些卡片（大多數使用者可能不會看到），公司還將"我為什麼會看到這個"功能引入到 Facebook 的 Reels 和 Instagram 的探索頁面上。這個想法是讓個人使用者感知他們是在塑造自己在這些應用程式上的體驗，透過他們喜歡、分享和評論的方式間接地創造這些體驗。如果能起到作用，這可能會減少人們對 Meta 在塑造他們訊息流方面所起作用的焦慮。"我認為，如果我們能夠消除一些關於這一點的神話，這將是一個很大的前進。"克萊格說。
當然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些系統卡片中的訊息如何被接受。雖然其中很少有什麼內容似乎會讓花太多時間在社交媒體上的人感到驚訝，但看到它們都以黑白形式顯示出來，可能會引發對 Meta 的新批評。尤其是那些擔心社交應用程式被設計成令人上癮的人來說。舉個例子，閱讀 Instagram 訊息流的卡片時，Meta 考慮的訊號包括"你在本次服務長達 15 秒以上的可能性有多大"、"在當前觀看的帖子之後，你預計要觀看的接下來的兩個帖子長度是多少時間"以及"你預測要觀看的訊息流內容在當前顯示的頂位內容下面的時間長度是多少"。換句話說，在這些系統卡片中，Meta 說明了它如何努力讓你在應用程式上花費更多時間的工作方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克萊格告訴我，基於可能的參與度來排名內容與報紙或圖書作者選擇讀者可能喜歡的故事沒有太大不同。"我知道對一些人來說'參與度'是一個不堪的詞，"他說。"我覺得實際上要比這更複雜多了。"他還說，Meta 還使用"較慢的時間訊號"，衡量人們對整個應用程式的滿意度，而不僅僅是單個帖子，並定期對使用者進行調查。這些都反饋到產品設計中。"我認為，如果說我們所嘗試做的一切就只是讓人們永遠滾動螢幕，那是不公平的，"他說。"如果你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你只是在減少人們的使用時間。而且順便說一下，如果我們要解決這個問題，這些系統卡片的內容將會有所不同。"對 Meta 來說另一個可能更有用的新功能是正在測試的，它允許使用者標記他們在應用程式推薦的 Reel 上"感興趣"，從而對推薦的影片給予明確的支援。作為一個對 TikTok 訊息流一直沒能真正理解我真正想看什麼的人，我很感興趣看看像這樣直接向人們徵求反饋是否會帶來更好的訊息流。
我們對透明度的渴望
說到 TikTok，該公司透過開設了其算法透明中心，也開展了一項類似的透明度努力，旨在向訪客們展示許多方面與 Meta 所描述的新系統卡片非常相似的系統。考慮到 TikTok 在與美國政府的困境中所處的困難境地，可以合理地質疑此類努力究竟能產生多少好意。其中一種可能性是，發布詳細的排名系統說明確實能獲得好感，但最終不能解決關於潛在受中國政府幹預的問題的質疑。儘管有著自身的問題，作為一家美國公司，Meta 不具備這樣的問題。
然而另一種可能性是，透明度代表理解決錯誤問題的一種努力。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之所以不理解我們訊息流的內容，並不是因為我們不理解這些系統的內容，而是因為我們基本上知道這些系統是如何執行的，並且我們不喜歡這樣。總的來說我每次都會選擇透明度，就算只是因為當你幾乎不理解現在的情況時，很難構建一個更好的未來。在這方面，我很高興看到 Meta 正在擴大與學術研究人員的合作。該公司本週還宣布，透過申請流程，將 Facebook 上的公開帖子、頁面、群組和活動的一個庫提供給合格的研究機構。該公司表示這樣做將有助於它履行其在歐洲新的《數位服務法》下的義務——這是我們可以預計到這部法律的第一個具體利益。
"一般而言，我們認為隨著這些技術的發展，公司應該更加開放地解釋其系統的工作方式，並與行業、政府和公民社會開展公開合作，以確保它們的合理發展，" Clegg 在他的部落格文章中寫道。這一次，Meta 採取了一個幾乎沒有人會反對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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